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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云的季节孙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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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 7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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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
1

一个月后我和张亮的师傅都开始上二班,就是夜班,小白由于在装配,老白班,从来没有二班,他只能眼巴巴的羡慕我和张亮。白班是上午7点半-11点半,下午1点到下午5点。二班是下午4点半到厂、换衣服、交接、5点开始工作一直到12点,中间6点厂里管一顿晚饭,给你半个月小时填饱肚子。不过二班管的轻松,晚上9点以后你要是不想干就可以下班,不干不挣钱啊。

我和张亮都喜欢上2班,早上可以随便睡,晚上上班吃点饭,坐在车间外的台阶上随便扯会皮,吹吹秋风,抽支烟,时间过的那是飞快,而且不用面对曹一血了,耗到9点我俩就跑了,有时8点也跑,要不回去找老许,要不就和从林林,吕钊,他们一起跑到同辉网吧通宵。

同辉网吧在渭轴厂斜对面,过马路,斜行,100米就到了,这是我们进渭轴厂后新的据点,我们班的同学只要上网都会在这。(学校时据点是“花蜘蛛”)每次去,不管什么时间都会碰到熟人,我们先是在网吧里转一圈,跟每个人打个招呼“哎,来啦。”“哎,玩什么那!”“哎,你也在这!”“哎呀,哈哈,来来做我旁边。”

在这里上网有时会让我觉得不像是网吧,像是清朝的大烟馆,我们都是烟友,网吧里弥漫着淡蓝色的烟雾,长的奇形怪状的人不是坐在那里就是用腰部坐着半躺在那里,吸着大烟,玩着网络游戏,拍打着,叫喊着,老板冲10块钱会员(老板给我上一泡)。

2

“啊?干什么?”昨天包宿,太困了,我就在师傅床子后面的长椅上睡着了,张亮过来把我拍醒。

“起来。”张亮不耐烦。

我只睁了一只眼,坐了起来打了个哈切“咋了?困死了。”

“许一楠住院了,咱去看看啊”。

我一听老许住院了,就赶紧问严不严重,张亮说他也不清楚。我赶紧起来换衣服,晚上7点半,我们出了厂门口,打了一辆出租车,去了火车站附近的中心医院。

到了医院,进了病房,见老许在床上坐着和李姨聊天,看样子没大事,李姨见我们来了赶紧让我们进来坐下。

和李姨交谈后,李姨说是没什么事,打几天吊瓶就好了。其实我们知道老许得的应该不是小病,老许上次住院后,就一直吃药,中药、西药、偏方、几乎就没停过。老许之前说她的肝有病,但不传染。我搂着老许脖子说,就是传染怎么了,医院传染科的白衣天使们都怎么过的,不也都好好的吗,大不了我们都带着防毒面具和你玩呗。说完我们几个都笑起来。

李姨坐了一会说你们玩,别太晚,就走了。我站起来在屋子里溜达,老许住的是单间,房间里就两张病号床,往窗外望去是住院部的后院,有几颗高大的杨树,地上散落着满地的杨树叶。我转身在对面的床坐下,张亮正在给老许剥橘子吃,你一块我一块的交替着往对方最里送,我看着张亮差点笑喷了。他的厚嘴唇正裹住橙色的橘瓣,而且他的发型前几天烫了个爆炸头,皮肤还黑,嘴唇还厚,还穿了个紫色的毛衣,就像一个野人刚进入文明的社会,而老许是福利健康社的大夫在给他喂食维生素。张亮咽下“维生素”看着倒在床上的我,说我精神病犯了,我头扎进枕头里笑了半天,越想越想笑,他们还理解不了。

笑够了我转过头翻着窗台下的小柜看看有什么喝的。我先打开上层的抽屉,里面全是橘子,苹果和鸭梨。我又打开抽屉下的柜门,里面有一塑料袋的香蕉,还有一袋纸抽。我看纸抽下面压着一个小册子,就给抽了出来。

这是一本叫《拍手健身治百病》的小册子。我坐在他俩对面的床上翻看着,挺有意思,每一页都有图画,旁边还配的文字,我认真的看着,张亮看我半天不动,也坐过来“这什么玩意!”我俩开始一起看。

5分钟后,老许在对面用手机拍我们,我和张亮坐在床上,我读册子,他来学,我读的很认真,他学的很夸张……

拍手的方式有几种:(我认真的读着)一、坐着拍,二、站着拍,(张亮站起来拍手)三,边走边拍,(他在我面前来回走)四、原地踏步拍,(张亮晃着头,跺着脚,像个弱智,)五、跳着拍。(他嗷嗷直叫,边用力的拍手,边大跳着,跳的很高,爆炸头也跟着一起一落的扇着风。)

这时老许在床上已经笑的不行了,几乎是前倾后仰,我和张亮配合的天衣无缝,拍手健身治百病果然名不虚传,等我俩演示完,感觉老许已经完全康复了,一直在笑着,拿着手机,根本停不下来。

3

一周后老许出院回家了,但还得打吊瓶,只不过是在家里打,早上诊所大夫来,给老许扎上,然后把所有的吊瓶都摆放好,每打完一个再依次往上换就行。

由于这个月我和张亮都是夜班,每天早上我俩 9点-10点就来到老许家陪她。李姨早上给老许安排好,等我们来了,就去三合园饭店搓麻将了,把老许交给我们她放心,到中午就从三合园给我们定饭菜,几乎每天都是3个菜,要不就是2菜一汤。

中午吃完饭,我们就一起看VCD,等吊瓶打完,碟也看完了。老许的吊针几乎都是张亮拔的,我也拔过一次,开始的几次都是很紧张。张亮第一次给老许拔吊针时也是小心翼翼的,他的手和嘴唇都在不停的颤抖,结果把老许弄的很疼,说张亮能不能干净利索点,战战嘤嘤的,张亮也委屈,他也没拔过啊,还怕弄疼了她,站在那都快哭了。

半个月后我和张亮就都很熟练了,有时还抢着拔掉针。每次我给老许拔的时候,老许就紧闭着眼,因为张亮没在身边,我才有机会一展身手。我总是先把胶带慢慢撕下,嘴里嘟念着“针头在哪了,在这了,找到了,我拔了啊?我拔了啊?我真拔了啊?”老许就会闭着眼睛大喊“你快点,张亮!张亮!”张亮要是再厕所拉屎的话“怎么地拉,没事,等我出来弄死他。”哈哈,然后我在按着针孔处,迅速的把针头拔出。有时也假装捏她的输液管,老许就用脚踹我,让我滚远点。

输完液,看完VCD,我们就躺在床上聊天,我的右边是老许,老许的右边是张亮。我们什么都聊,聊最近还有什么好电影,一会下楼好租回来看。聊王小雨,王小雨男朋友进去了,把人捅死了,判了斩监候。聊小白,有一次我和小白、张亮往老许家并排走着,那天风很大,很冷,我们都眯着眼走,走到楼下的时候,一回头,哎,小白人呢,我低头在一看,小白坐在马葫芦的边缘,一条腿在马葫芦里,傻傻着看着我和张亮,我和张亮边笑着,边说小白你怎么了?边一人一只胳膊把他从马葫芦里拉上来。

我们躺在床上眯着眼睛“哈哈”的笑着。聊着,聊着,笑着,笑着,我们就睡着了。

4

等我们醒来已经快要到春节,老许也不用打吊瓶了。下午我在家挂着“炮炮堂”,一款互相丢炸弹的网络游戏。这时看见屏幕右下的技校校友的QQ群一直在闪着,索性就点开和他们瞎砍着,聊着聊着,我们班的某个同学在群里喊我的名字“孙冉…又不上班哈,被我逮到了,晚上包宿啊。”

我回了一个“滚,今晚不行,改天。”

过了一会一个网名叫“雪凝天使”的ID加我好友,我看她申请的留言是“你叫孙冉?”我很奇怪,我不认识她,不过她是女的,就点了通过。

“孙冉?”她的头像跳动着。

“对呀,你认识我?”

“哦,不认识,听说过你”

我开始好奇了“听谁说过我?都听说我什么了?”

过了能有3.4分钟吧才发来一串字“王小雨的同学是我的朋友,王萍(长辫子女生)喜欢你,你却天天打着大家一起玩的旗号,其实是追王小雨。”

我心想,她怎么知道的。这让我更好奇“你怎么知道的?你这都听谁说的?”

“你知道吗,当你不理王小雨也就彻底段了和王萍的联系,王萍也不是傻子,就和我朋友问了王小雨,那天晚上王小雨什么都说了,她们在一起哭了一晚上,你差点让她们闹掰了。”

我盯着屏幕,原来还有这么回事,不过我也委屈啊,我赶紧解释

“请消消气天使小姐,这个还真不能都怨我啊!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告诉王小雨喜欢的是她,根本不喜欢她那朋友,王小雨回信也说喜欢我,还说让我等她一个星期,我说好,结果没几天…。”我又把去庙会的那天的经过又讲了一遍。

她似乎犹豫了会“哦,我都不知道这事,就知道叫王萍的女生那时很伤心很喜欢你,以为你看着碗里的,还惦记锅里的,看样子也不是,不过,没想到你还挺痴情的。”

“嗨!感情这种事情,算了,我们还是不提这个把,你叫什么?聊了这么多我连你名字还不知道呢。”我觉得没必要在提这些事情,我倒是对这个女生有了好奇心。

“我叫章佳梦,你在哪上网?”

我一听,呀!知道这么个人,405班的,长的还可以,之前有注意过她,听说她朋友很多,社会人(混子、盲流)也认识不少,学校的时候也是个话题人物,几乎每次看见她都是一群苍蝇在围着她转,若不是她“故事”那么多,我兴许早就放下身段跟她搭话了,可现在正好送上门了,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。

“我在家上网,你呢?”

“也在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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