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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智勇杨百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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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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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了?”杨母问。

杨百合:“屋顶上的土都掉碗里了,怎么吃呀!”

杨母不满地说:“刷刷碗不就行了?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这么多事儿!”

杨百合把碗一推说:“我饱了,你们自己吃吧!”

杨百合站起来回到自己房间里,从里面把门插上。

杨富贵说:“别跟孩子生气,你去把闺女叫出来吃饭!”

杨母一拍桌子:“我上辈子缺祖宗!爱吃不吃!”

“老杨,电视不出声了,你快点儿给我修修。”文杰一骨碌从土炕上爬了起来双手叉腰。

“这孩子,怎么跟你爸说话呢?”杨母怒斥道。文杰吐了吐舌头,冲妈妈做了个鬼脸。

“遵命!没事,孩子还小呢懂什么,大了就好了。”杨富贵满脸堆笑,走到电视机旁,伸出右手用力地在电视机的顶部拍了拍。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,眨眼的工夫,电视机居然被杨富贵给“修”好了!

“老爸,你真神!”文杰竖起大拇指。

杨母眼一瞪,顺手抄起扫炕的笤帚说:“神什么神?好好的电视都叫你爸给拍坏了,整个一个败家玩意儿,我看他和你一样都是欠揍!”

“我吃饱了,你慢慢吃。”杨富贵把碗一推,跑到炕上抱着儿子继续看电视。伺候老伴儿和孩子们都吃完了,杨母才坐了下来,准备吃饭,她刚把一个饺子放进嘴里。突然,“哗啦”一声,大白纸糊的顶棚破了,稻草毛、土坷垃、动物的羽毛混着尘土砸在杨母的后背上。杨母吓得尖叫一声嘴里的饺子一下子吐在了桌子上,手里端的碗掉在地上,碗里的菜渣儿和醋溅得到处都是,杨富贵赶忙爬下土炕去帮忙收拾。

“你没事儿吧?”杨富贵问。

“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赶紧攒钱把房子翻盖了,可你就是不听,现在好了,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,外面停了雨,屋里还滴雨,这日子真没法过了!”杨母怒气难消,她拿起一个碗想摔,举过头顶想了想又放下了,回手把放在窗台上的一个豁了口儿的啤酒瓶子狠狠地摔在地上,碎玻璃溅得到处都是。

“你这是干什么,咱这不是没钱嘛!你也不是不知道,这几年种地除了吃、喝和家里的日常开销,就没攒下几个钱。俗话说得好,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’,没米你叫我拿什么蒸米饭?”杨富贵一脸无奈,赶紧找来笤帚和簸箕,把地上的碎玻璃碴儿扫进簸箕里,然后倒进了垃圾桶。

“没钱?没钱不会去找你们家的亲戚朋友借呀!”杨母说。

“借?你说得倒轻巧!你也不看看,现在的亲戚有几个能借出钱来?平时没事儿的时候,你好我好,大家都好,表面上装得亲热得不得了;赶上事儿的时候一提借钱,你看吧,立马一个个低头儿都不言语了,就差把脑袋塞进裤裆里了!再说了,就算能借到钱,咱拿什么还人家?”杨富贵质问道。

“没钱还就慢慢还呗,等咱有了钱再说。总不至于大年三十的上门儿逼债吧!”杨母无所谓地说。

杨富贵冷笑一声:“不至于?你忘了咱家前些年盖厢房钱不够了,朝你那个姓张的表哥借了两千块钱,他媳妇没逼着他天天追着你腚后面要?我的妈呀,当时我死的心都有,你说你们家的亲戚都他妈什么玩意儿,我爸幸亏没给我起名叫杨白劳,不然非得大过年的出去躲债!”

杨母脱下鞋朝老伴儿的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:“我们家的亲戚不是玩意儿不假,可你们家的亲戚就是东西了?你借到一分钱没有?呸!还好意思叫富贵呢,除了这几间破土房,连隔夜的粮食都没有,我看你改名儿吧,别叫杨富贵了,干脆就叫杨白劳得了。跟你过了这么多年了,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,我就纳闷儿当初怎么瞎了眼,找了你这堆糊不上墙的烂泥!”

“我说你……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!当着孩子呢,这半天就听你瞎咧咧了!”杨富贵捂着屁股跳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