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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本无命白十一阿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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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六章 谋划千年不晚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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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,想要全部消化掉,而不至于撑死,一样的千难万难,到时候就是几千年不长,几万年不够,不然你以为,为何我会受人如此针对?便是之前来的那位孟老儿,也都主动的选择与我谈判,并非是趁我虚弱不堪,直接杀了了事。

老人问道:明明有杀心杀意,可就是不杀人,你说是为何?

鸢鸟凝眉愈深,然后带着愤怒问道:那那些老家伙真就选择视而不见?到底为何?

老人原本浑浊的眸子,突然间精光四射,因为,不敢。他们需要我这么一个对手在暗处,需要我扛着。而且只有这样,才能在那时候推倒我之余,让我成为他们的大道心魔,让他们的大道登顶路再上一层楼。

杀我,尤其是杀现在的我,多简单,对吧?

鸢鸟恍然大悟,所以当初你不顾规矩,强行送他九幽黄泉时,那些老不死的才会有如此反应,对吧?

驼背老人笑着点了点头。

鸢鸟忽然想到了之前老人所言的十五载安稳,恍然大悟,十五载,是不短了。

老人端起石桌上的茶杯浅抿一口后,又放下,一个不够,两个不多,三个也不正好。

鸢鸟撇了撇鸟嘴,你说的轻巧,谋划之所以叫谋划,是因为越到后面,局势便越明朗,倒是莫说三个,只怕就这一个,都要当成三个,掰成三瓣花吧?

闻言。

驼背老人先是一愣,然后放下茶杯,双手置于双膝之上,哈哈大笑,蓬迦,你就没想过当年之后,你为何会落得个如此田地?

菩疯子,你可真是够无趣的,就因为这么多载中,唯有这一载,你想要透出些你所谓的大局?鸢鸟一瞬间面露怒极和不耐。

那句你所谓的大局,它咬的格外的重。

然后它扑扇着翅膀,转身就走,想要向断界山下飞去。

这些陈芝麻,烂谷子的丧气事,它可不愿意再提,尤其是不愿同菩疯子再提,提了有气不说,还极易无意义。

毕竟再好脾气的人都不愿被人随意揭伤疤,不愿再被人伤口上撒盐,更何况是鸢鸟这本就是沉气不足的火爆脾气之流呢?

驼背老人一挥手,正飞在半空之中的鸢鸟,竟是好似被规则所指引般,直接调转鸟头,又飞了回来。

瞧着愤怒如炙的鸢鸟,驼背老人呵呵笑道:好好好,不说便不说,还是说说眼下,说说以后才算好,对吧?

鸢鸟撇了撇鸟嘴,摆出一副我信你才怪的模样。

驼背老人浑不在意,双手拄着拐杖,站起身来,向着前方走上几步,在一处同寻常之地并无区别之地站定,然后缓缓开口道:当时孟老儿就站在这,站在这跟我说,别救小十一,还说...

鸢鸟突然愤怒鸣叫一声,直接打断驼背老人的话,它鸟眸之中红芒大盛,显然被他刚刚所言之语给气得不轻,欺人太甚,得寸进尺!菩疯子,你若是敢答应此事,那我们便就此陌路,阳关道,独木桥,分开走!

鸢鸟反应之大,有些非比寻常的意味在其中。

但驼背老人似是没听到鸢鸟的话,没有在意鸢鸟嘴中的威胁之语,仍是自顾自说道:然后啊,还让我弃了心思,还说当年之事,最好不要重演,旧事也最好不要重提...

驼背老人说到这,再度将鸢鸟的愤怒视而不见,再度长叹口气,目视前方,又向天一边瞧去,声音悠悠,过去的,都过去了,该随风随风,该随雨随雨,现在再看看,还有什么过不去的?对吧?

鸢鸟飞身向前,飞到驼背老人面前,扑扇着翅膀,菩疯子,你看着我的样子,好好看看!什么叫过去的都过去了,什么叫还有什么过不去的?

驼背老人一歪头,怎么可能嘛?对吧?对了,小十一应该快了吧?快了就叫他早些上来,哪有那么多时间用来修养生息。

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嘛。

鸢鸟气愤转身,以鸟屁股对着驼背老人,我不求什么大道不大道,这么多年苟且偷生,忍辱负重,活是活下来了,可我也活够了,之所以一直忍到现在还没死,不是因为我觉得我过去有多高贵,不是因为我有多放不下那些曾经辉煌,而是因为,我要告诉这座天下,告诉其余四座天下,我蓬迦失去的,哪怕再过千年万年,我蓬迦也一定会拿回来!

鸢鸟又突然转过身来,菩疯子,你可以不参加,半途弃权也没事,是你的风格,但是我要告诉你,当年那么多事,既然发生都已经发生了,人家都已经做了初一,那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!至少,至少也要回敬一个十五才算!

它红眸极凝,有摄人光芒射出。

反观驼背老人却是面带慈容,对比起鸢鸟的杀机迸现,就像是一善一恶,在对坐观己,坐而论道。

只见老人呵呵一笑,伸手拿起石桌上的茶杯,递在鸢鸟鸟喙边上,举了个请的手势,但鸢鸟似乎并不领情,直接撇过头去,像极了正在生气赌气的孩童。

老人也不在意,但还是赶忙劝说道:好好好,不算,不算,不过这些事是不是需要日后再说?谋划千年多,难道你蓬迦现在就攥着这几载不放了?那之前那数千年,岂不是都白隐忍了?要知道现在那山脚下的小家伙,距离完成你的雄韬伟略,雄图霸业,是不是还差了点?

趾高气昂的鸢鸟,立即便如被霜打了的茄子,蔫了。

耸拉着鸟头,便是连它的羽翅也都是一副垂挂的模样。

这倒是也难怪。

毕竟鸢鸟目的虽高,虽深远且宏大,但毕竟同天下大势,世俗凡间那些所谓的正道沧桑所不容,鸢鸟此举,着实是无异于以一人之力,独抗不说整座,但半座天下,总归是有的。

于是自然而然的,同实际谋划间,总是有些差距,一次谋划差距微妙,可这数千年过来,这中间的差距,当真是越来越大,乃至于大到若天堑,不可逾,不可越。

说不得,在这之后,还会进一步将这天堑越来越大,最后变为永不相连,永不相见的虚空规则也说不定。

尤其是如鸢鸟这般,意义目的更加深远,若天上明星,每每便越是如此。

鸢鸟活了如此之多的年岁,当然知晓这中间的个中道理,同样的,自然也不愿再过多在这种空话之上纠缠。

没意义。

驼背老人面带笑意玩昧地瞧着鸢鸟,也不说话,就这么静静瞧着,瞧着鸢鸟在那自乱阵脚,对于行事之中,包括言语之中的巨大漏洞,填补不平。

所以它最终还是抵不过驼背老人那摄人的视线目光,扑扇了几下翅膀,直接在二人面前又划出一道椭圆形的镜面波纹出来。

只见画面之中,赫然是那震慑人心的万只骨鱼朝圣一幕,而所朝圣,自然便是小十一。

此时的小十一,周身肉身已经被那些骨鱼给恢复了七七八八,至多还剩下些零零碎碎的皮外伤之属,算不得如何重伤,便是此刻断了此方机缘,想来也并无大碍。

只是不知为何,画面之中的十一,在这一人一鸟看来,浑身各处都透着诡谲。

就像是一个早先被人撕的破破烂烂的布娃娃,那些朝圣骨鱼也着实是在修补布娃娃的身体,可实际上却是用了与之组成布娃娃身体完全相反的衣料。

所以在这一人一鸟看来,少年虽然在肉眼看来是这么一副完好如初的模样,可实际上,此刻的少年就如同那被打坏,又被随意修复的布娃娃般,全身上下,满是同身体不符的补丁。

驼背老人瞧此一幕,第一次面露些许忧心之意,他出声问道:这是第三次了吧?

鸢鸟点了点头,是有些多了。

驼背老人同样点头,嗯,揠苗助长到底是坏处居多,那就这样,让他上来吧,但凡世间事,过而不及。

鸢鸟撇了撇嘴,这次倒也没有再出言反驳。

只见它左半边的漆黑羽翅一挥间,那扇椭圆形的镜面便消失不见,接着右翅再扇动。

只见在地面之上,原本还在山脚下的黄泉边上的小十一,凭空出现在了山顶之上。

鸢鸟脚下。

随后鸢鸟在菩桀那声叫他起来下,再扇动羽翅。

一直眼眸紧闭的少年,竟是开始悠悠转醒。

此时天上血云,骤然汇聚,然后逆风前行。

最终竟是全然汇聚在少年的头顶之上,久久不散。

天下奇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