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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樱与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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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一章 颠倒空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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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灯笼街某处别院。

  那扇紧锁的大门临着较为冷僻的一面街,施染上朱红漆门板色泽华丽,据说,这户人家几乎没有开过门,也不知是不是空置的房屋。

  然而,道上的各路盗贼皆有暗夜打探想捞好处的,却听说,凡是进去的人,便再也没有出来过,甚至还有人说,这是一处鬼宅,里边住着会吃人的妖怪。

  如此一来,这别院附近人烟稀少,倒是方便了月落樱等人查探。

  循着记忆中琴心的味道,月落樱确信,琴心确实是进入了这别院,那群巧克力豆小兵在月落樱等人周围蹦跶着,发出“咯咯嘎嘎”的喜悦声音。

  月落樱稍显不悦,冲着小兵们轻喝道,“小点儿声,不然把你们全吃了!”

  小兵们忽的便没了声响,鸦雀无声。

  “你……真想吃掉它们?”莫子尘暗戳戳地凑过来询问。

  “再废话就给你吃。”

  宇文契白了他一眼,莫子尘便委屈巴巴地凑到笑眯眯的钟云曦身旁讨安慰了。

  月落樱轻叹口气,道,“我们进去吧。”

  四人左右四顾,月落樱又留了部分小兵隐匿在别院门外望风,几人便轻手轻脚地翻墙入内。

  ……

  别院深处。

  琴心头低垂着,匍匐在地。她后背那处深可见骨的伤口仍扑簌簌地淌着血,可她本人却似乎毫无察觉那般,只是跪在那人面前。

  那人着一身藏青色暗纹长袍,神色居高临下,高傲地睥睨着神色极为恐慌的一群人。相较之下,琴心倒是称得上是神态自若。

  他的身后建筑与别院外头见到的颇为不同——如果说外边的雕花大门是古朴,那么先下的这个空间,则是现代而诡异。

  周遭的一切皆是左右、上下颠倒,忽闪暗沉且数以万计的红灯笼延伸到天际,房屋无缝衔接,又仿佛盘古开天辟地,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,便是被撑开的空间。

  郑爻仙师的脚边满是鲜血,此时已经有一位灭生门成员人头落地了。

  “废物!都是一群废物!”郑爻仙师勃然大怒,“灭生门不需要的就是废物!”

  “仙……仙师,”跪在琴心旁边的一个小姑娘战战兢兢地开了口,“请仙师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吧,我下次一定……”

  话音未落,郑爻仙师猛地一挥手,小姑娘便瞪大了惊恐无比的双眸,半张着嘴,满脸地无可思议,下一刻,她便人头落地,激起的鲜血染红了她一身浅灰蓝衣袍。

  琴心微不可察地悄悄偏了偏身子,那血这才没有沾染上她斜背着的断纹古琴上。

  就在她小动作的同时,郑爻仙师嗤笑一声,“……你竟敢要求我,机会给不给是我来决定的,岂容你来教我如何?”

  可惜,那小姑娘却再也听不见了。

  余下众人除了琴心仍是那一副处事不惊神态,其他人皆是惶惶然地把头埋得更低了,唯恐郑爻仙师找他们问话。

  “杀过人的,我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。”郑爻仙师缓缓地在他们身旁踱着步子,却是忽然幽幽地开了口。

  闻言,许多人开始偷偷地眼神上瞟,似乎是想让郑爻仙师知道自己杀过人。

  郑爻仙师冷哼一声,叫了几个人的名字,皆是示意自己杀过人的属下,承诺给他们机会去完成任务,若是再失败……

  众人纷纷低下脑袋,大声地表明自己这次一定会成功。

  郑爻仙师扬起下巴,只是低低地发出一声“嗯”,众人便识趣地快速离开,唯恐郑爻仙师忽然对他们痛下杀手。

  这个空间,此时便只剩下了郑爻仙师和琴心。

  琴心仍然保持着原来匍匐的姿势,只不过趁着他人不注意,她又将断纹古琴提了提,害怕一不小心会沾染上地面的污垢。

  郑爻仙师饶有兴趣地盯着她,忽然眼睛闪过一丝阴鸷,低沉着道,“你别以为你是我唯一成功的试验品,你便可以为所欲为。”

  “属下不敢。”

  琴心平静地开了口,声音微微有些沙哑,却听得出属于豪迈、飒爽那类的。不禁遐想,若是执剑,该是一派帅气风姿。

  可此时,琴心却是一动不动地跪着,跪在郑爻仙师这位所谓灭生门的三长老面前。

  郑爻仙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,嘴角微勾,露出坏笑,“既然都是试验品了,我不介意再尝试一下新的可能。”

  话音刚落,也不顾琴心反抗,径直抓向她的胳膊,就这样直直地拎起她来,朝着空间深处走去。甚至在迈向琴心的第一步,他便一脚踩上了一粒小兵。

  许是郑爻仙师动作太过于突然,小兵根本来不及反抗便被踩得粉碎。

  它的血液呈现暗紫色,此时已经和刚才死去的人血融为了一体。

  琴心猝不及防被抓,一直小心呵护的断纹古琴终是被染脏。她的眼眸中忽的闪过一丝怨恨,却是很快垂下眼眸,遮盖了起来。

  与此同时,一直在空间外徘徊找入口的莫子尘突然惊呼一声,拉着个苦瓜脸,委屈道,“曦曦,我的‘眼睛’被踩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