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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,你可知罪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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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来,皇帝满意的一笑,贵妃又为他亲选嫔妃,从来是自己一一看过再呈到皇帝眼前。

  宫女们远远看到,两个人进去回报贵妃:“皇上来了。”贵妃赶快装扮一下,等到赶出来,却又迷惑。

  雪地中,只见扫雪的宫人们,没有皇帝的影子。两边宫女讪讪低声:“走到雪松树下,御书房里总管太监来,不知道回了什么,皇上又回去。”

  对着茫茫雪地,贵妃稍拧眉梢,再就心平气和的吩咐:“去个人看看,像是有什么。”亲眼看到两个宫女答应着离开,贵妃才聘聘婷婷转身回去。

  没有半个时辰,去打听事儿的宫女回来,带着满面惊慌:“皇上大发脾气,让人现去找秦王殿下和廖大帅进宫。”

  “哦?”贵妃更纳闷儿,她以为是辽东军情的事情,怎么能和秦王扯上边?儿子在其中,贵妃有些坐不住。好在她素来是能稳住,只不时让宫女去御书房外看着:“秦王出来,让他我这里来!”

  书房里的地上,碎了一个琉璃宫灯,碎片旁边跪着秦王和廖易直。皇帝满面怒容,手指重重点在新送来的折子上。

  他就是为这个才折回头没去贵妃宫中,现在重新再看一遍,更是怒不可遏。

  上面写着:“忠武将军郭朴夫人周氏,先嫁郭门,后许商人赵安甫,又为中郎将孙季辅纳为妾……。”

  “这等识人不清,有辱家门的人他也要!打起仗来,只怕也认人不清吧!”皇帝先是说得阴森森,再就咆哮:“不要官声,不要官体,自己脸面也不要了!这样的人,也配朕让他去辽东!”

  廖易直迅速回想一下,他对其中的事情大约都知道,只有孙季辅和凤鸾的那一出子他不太清楚。

  前天才进言,力荐郭朴去辽东,不想今天就有这折子?官场诡谲平常事,要是没有人出什么招数,廖大帅反而不安宁。现在出来了,却是这么一件事情?

  不从郭朴身上走,说的是他妻子周氏!

  皇帝又不屑而疑心地道:“郭朴以前的军功?一一核来!”他出气般的说了这句话,带着不能再承受多一件事的表情。

  如果不是素来相信廖易直,皇帝只怕气话更多!

  宫室里转了几步,皇帝又骂夏汉公:“双倍的人马,粮草补给月月不缺。他人马还没有动,我就命离辽东最近的粮草先行。这倒好,打了一个溃烂,还有脸要援兵。哼,再给他援一个草包去,朕都要没面子!”

  他停一停说几句,秦王和廖易直不敢接腔。直到皇帝说得差不多,坐下来气得直喘气,廖易直和秦王同时开了口:“皇上,”

  两个人语声碰在一处,各自看一眼闭上嘴。皇上冷笑:“你们还有解释的话,”他语气讥讽居多:“我倒忘了,解释吧。秦王,你先说!你在京里出去的不多,几年前见过他一回,也是几年前的事,你举荐郭朴为将,看到他什么长处?”

  秦王叩了一个头,虽然语气不好,却还肯让解释,他侃侃而谈:“回父皇,儿臣识人,是由忠武将军历年战功而来……”

  把郭朴战功再说出来,皇帝更有嘲讽:“朕也知道,朕都听人说过好几回,你还有新鲜的吗?”秦王略一沉吟,皇帝摆手:“你好好想,朕等着你,”眼光放在廖易直身上,皇帝半带调侃:“你有什么说的?”

  “回皇上,郭朴要是识人不清的人,那臣,也成了识人不清的人!”廖易直只说了这样一句,皇帝面色马上凝重。

  他并不是昏愦的人,聪明过于诸皇兄皇弟,识人清楚,算是皇帝的一个长处。廖易直只一句话,把皇帝忧愁辽东,怕再派一个人去不行,丢尽天家脸面的心思拉回来。

  宫室中,传来轻轻两声笑,秦王心里很是佩服,却不敢去看廖易直。皇帝微微有笑意:“你说得也是,你看不清人,那朕其实是没看清你。”

  廖易直笔直着上半身,声若洪钟的回话:“臣担保,此事必有蹊跷,请皇上明查!”皇帝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,眸子暗沉几分,带着无穷压力慢慢问廖易直:“要是查出来有什么?”廖易直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请皇上重重处置!”

  走出宫室,秦王很想和廖易直说上几句,贵妃宫女不容他多待,请他就去见贵妃。秦王心中微怅然看着廖易直,只怕见到一个稳定的眼神儿也是好的。廖易直却不看他,直直的走到雪地中。

  他身子挺拔走在雪松旁,似比雪松更挺拔。

  秦王先去见贵妃,贵妃听过一样惊奇,随即颦眉:“不可能,这样的人他怎么会要?你们总对我说忠武将军,中秋节我隔着帘子打量过他,忠武将军夫人来给我叩头,我看她面色端正,不像淫邪的人。”

  “她不像淫邪的人,我反而担心更多。”秦王道:“孙季辅不会相中淫邪之人。”贵妃轻轻一笑:“说得也是,这样吧,把孙将军找来,一问便知。”

  一个宫女走进来,轻声回话:“皇上才宣了孙将军过去,宁王殿下也在。”贵妃露出一丝冷笑:“这倒来得快!”

  找不到孙季辅,让秦王把事情仔细说一遍。秦王苦笑:“有不少人证,当时那一处当太守的,是现在吏部侍郎乔侍郎,还有几个当时在那一处当官的几个,都指证孙将军要纳周氏为妾,而后来郭将军三媒六聘娶了周氏!”

  “这事情放在平时也稀奇平常,就是现在争将印,翻出来就有点儿不好办。”贵妃淡淡地道:“不过是想让皇上不喜欢忠武将军,不过是想让虞临栖去辽东。按说虞临栖去辽东是最好的人选,他也真是能等。年纪不小了还不成亲,我还为他急过一回,虞夫人说不急,我想何必乱好意就没再问。别人都生孩子的年纪他才娶亲,却是为着等徐云周的女儿,我倒奇怪,小毛孩子的时候看上的不成?让人打听着,说他们两个人相敬如冰,是冰人的冰,”

  秦王也一笑,贵妃再用说家常的话道:“虞临栖是个自命不凡,又有真材的人。徐云周太自负,生的女儿刀马功夫俱全,又年纪太小,想来他们过着,牙齿要咬嘴唇,不过眼前有去辽东的事情,只怕夫妻就要一心。唉,徐云周什么都好,就是太自负,和辽东王一样,太自负了,”

  几上摆着的玉香炉中喷出香氛,透过这香雾看过去,贵妃的微笑,也是极其自负。把辽东搅得一团乱的贵妃娘娘笑得她像没事人,和秦王只想着如何解开这事情:“这事情也好办,想来那周氏是个好人,郭将军看上,孙将军也看上,他们两个人不知道对方喜欢,所以才……”

  “母妃,这话遮不过去。御史们折子上写得清楚,孙将军把周氏安置地她自己家里,纳了有一年以上,郭将军才迎娶,”秦王把密折上话,看得十分清楚。

  贵妃眉梢轻挑,再换一种说法:“那就是郭将军真情,”终于圆不过去,贵妃埋怨道:“这是怎么一回事,我头都晕了。按说周氏先嫁郭家,怎么又给孙将军当小妾。官眷为妾,这有违律法!”

  “按官眷为妾的话来说,孙将军怎么会不知道律法?除非是周氏不说?周氏既嫁郭家,为何一走三年?只能是她犯了过错,被郭家遂出,后来郭将军离不开她,又来寻找?”秦王也猜得一脑门子浆糊:“官眷为妾,孙将军和周氏都有罪!一个不查,一个隐瞒。再有郭将军也有罪,失贞之人,又请封为命妇!这中间,必有隐情,必有隐情!”

  秦王喃喃说着,贵妃不耐烦唤人:“孙将军可在?”随着她的语声,去看视的宫女又回来一个,有些慌张:“皇上又传刑部的人,把孙将军带走!”

  贵妃的脸色阴沉沉,一刻不能等待的吩咐秦王:“这里坐着无用,你去找人打听到底什么事,再重选一员将军,难道只有忠武将军一人?”

  当夜,孙将军没有回来。

  虞府上,虞临栖在和妻子徐氏并肩看沙盘。徐氏手指着几处:“父亲发兵,会从这几条路上来,刘据不是无能之辈,他也有几条路可以走。再走远些,茫茫无人烟的荒原,他一旦流窜到那里,就没有办法。”

  “把他赶走就行,辽东还是乱着的好。”虞临栖从长远局势来看,眯着眼睛下了这个结论。徐氏微抬面庞,明丽的面庞上流露出心思,因为新婚不久,夫妻到底还不熟悉,徐氏吞吞吐吐:“这个人留着,是后着是吗?”

  虞临栖不置可否的一笑,他对于和女人讨论政事并不热衷,牵扯到宁王殿下,他更不愿意吐露。

  岳父徐云周野心勃勃,朝野上下人人尽知。妻子?他眸子温和迅速捕捉她一下,那眼眸如明珠如玉辉,没有半点儿可疑。

  不过,谁又知道?

  两个人在沙盘前说着,直到小厮来请:“卢家表姑爷来了。”虞临栖明显的皱眉,徐氏体贴地道:“你快去,我在这里再看一会儿。”

  “不必再劳神,你回房去。”虞临栖带着不容反驳,和徐氏并肩走出书房。夫妻分开没走几步,徐氏的丫头轻声抱怨:“哎呀少夫人,您怎么又和公子说起打仗来了,于归之前家里夫人交待的话,您又全忘记。”

  徐氏抱怨自己丈夫:“他只喜欢谈这些。”丫头继续埋怨:“是您只爱这些,您现在是嫁人,不是在家里,夫妻们没有私房话,成天见到如对大宾,”丫头们觉得都不像。

  “如对大宾不好吗?”徐氏想起自己父亲:“比家里老爷见姨娘们一个样子的好。”丫头掩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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