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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小娇妻驯将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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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八章,双双中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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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,郑克家笑得大气:“我常在关外走动,其实家是京里人。”

  周忠笑笑,借着烛火把他打量,看上去是个正直人:“您要些什么,小铺门面儿小,东西不多,”

  “哈哈哈,还真有这种怪事儿,我不知道你们的底细肯上门来?”郑克家把周忠一通嘲弄:“郭家那么大,我不知道去,他不知道来找我?财源找上门,当然知三分。你们铺子是小,却有几样不俗的东西,”他凑一凑身子:“有好绣工吧?”

  贺明台心里跳几跳,周忠面上还是忠厚:“家家都有好绣工,您是客人介绍,我不敢隐瞒,实话先说出来,免得您白跑一趟要怪我。”

  郑克家嘴角往下带着嘲讽:“我自愿跑来,白跑也不干你事,你有东西就成。”周忠还是不生气,褒贬才是买货人,而且这个人带着来头不小,他笑呵呵再一次问:“您要些什么,有我就现成给您,没有给您办去?”

  “这话听着才顺耳,京里肖妃娘娘庆寿,我要玛瑙碗儿碧玉盆儿,你们也没有,”郑克家再取笑过,才半真半假地道:“听说你们这儿有几样东西别处没有,宝石红染的织锦,挑线的好纱裙子,这几样子有没有?”

  周忠敬色添上几分,不计较他笑话,道:“不瞒您说,小铺没有,这几样子东西,”他本来想说只有郭家有,郑克家扇子轻摇:“不必说郭家,我才见过郭家少夫人,她说没有,想来你们也不会有。”自己呵呵笑起来。

  贺明台还年青,见他上门张狂,露出不悦又忍下。院子里大半黑沉沉,只有烛火处透半圈明。今晚星光一般,月光不明,贺明台不在烛光中,郑克家仿佛也注意到他不喜欢,仰头双眸如炬对他看去:“小东家,你有什么话要说?”

  周忠拦下来:“他还小,有话咱们说。”他态度恭敬,郑克家才重新喜欢:“也罢,我和你们开玩笑,这宝石红染的东西,我们是要,不过听说颜料难得,量你们也没有。我寻到你门上,是想问那夏日荷花出水的衣服,可还难有?”

  “马上就秋冬,还有人穿这样单衣?”周忠须要问个明白,来回过了十几句,郑克家才说出来:“有些东西往口外去,关外蛮子爱这样衣服,”周忠不言语,觉得也能说过去。关外荷花少,爱这样轻俏衣服的也有。

  起更过了有两刻钟,邻居们睡得早都无声息,静谧中郑克家缓缓道:“有生意你们还是做吧,要知道我其实是为宝石红染的织锦来,不想没有,唉,回去怎么见主人。”

  周忠觉得汗毛一寒,精神头儿好似有大生意,装出来随意地问:“贵主人是哪一个?”郑克家带着自悔失言,取出帕子拭拭唇边,打个哈哈正要混过去,看不惯他张狂样子的贺明台一心要压压他,插话道:“真要也可以办一办,只是那织锦极贵,不知道贵主人是哪个?”

  “你有吗?”郑克家一听眼睛就亮了,周忠对贺明台使眼色,这找上门的客人弄清楚底细可以做生意,却不必要和他顶。

  贺明台年青气性大,不理周忠,反而大模大样:“宝石红锦是染料难得,郭家有这染料这是他们独家的东西,不巧前儿宁王府中来人,尽数全买了去,要再有,只除城里铺子角刮一刮,也许能凑出几匹,只是寸锦不值寸金,却值寸银,您买了去再转手卖,只怕不赚钱。”

  他是好心提醒,郑克家嘻嘻漫笑,笑得贺明台心头上火,而周忠也起疑惑,到底是什么来头儿?

  院子里没有人说话,只有郑克家的嗤笑声,再看跟他来的人,也是笑得不屑一顾。好不容易郑克家笑完,傲气低声:“不是来到就说过,肖妃娘娘过生日。”

  周忠凛然,贺明台吃惊,两个人一起再打量此人来头,他精神焕发,看上去气势不凡。“怎样了?”郑克家问过,周忠老老实实地道:“宁王府中来过采买,您是?”

  “哼哼,看你老经济,也这般不晓事,只有一位王爷要孝敬肖妃娘娘不成?实话不瞒你说,我不是宁王府上,宁王采买人还在外面,可是宝石红织锦先送回去,宁王满意送到宫中,说宫里也满意,问再有没有,我们主人求办事儿,要献这个殷勤。可巧儿我们要采买,曾兄在你们这里购过货,说铺子虽小,也还有精细活儿,我反正不占时间,就来上一趟。”

  郑克家的话,周忠和贺明台都听进去默不作声,郑克家有了得色:“能弄来吗?弄来一匹我要一匹?”

  “两匹估计有,多了只怕不成,”贺明台觉得自己猜出来头儿,不敢再大大咧咧,陪笑说过,郑克家手一摆,跟来的人放下银票一张:“这是衣服钱和订银,我们主人等着用,就这一会儿香得不行,咱们生意人都知道,随行就市赚大钱,你们有,只管让人送给我。”

  烛火照在银票上,是一张大额银票,周忠若有所思,贺明台急了,等不及周忠说话道:“好好,我尽力地去办。”

  放下的银票写着一千两,郑克家嘻笑不太相信:“小兄弟,一千两银子一匹,我要了。”送走郑克家,周忠还觉得不妥当,问贺明台:“你哪里弄的来?”

  “宁王府中来人,我留了心看他们中意哪些,就有这宝石红织锦,我这几天也认识不少跑单帮的伙计,前天有人和我聊了聊,像是郭家二房里,还有压库的两匹,是二房奶奶压箱底的,我去重金弄了来,宁王府上才买六百两一匹,我出七百两,一千两再卖给他。”

  周忠没话说,两个人关门睡觉。

  汪氏第二天也收到邱二的消息,五巧手还没有好是传话人:“邱掌柜和客人喝了一夜花酒,底细全弄清楚,是往口外去,也许走大洋到大食,说这织锦外面寸锦寸金,他急着回去起程,不计价钱只是要。”

  “哪里还有呢?”汪氏颦眉,五巧倒有主意:“这宝石红织锦,您有一件子衣服,周氏少夫人有一件子衣服,今儿早上她穿着,红灿灿的让人好不喜欢。两个管家娘子私下夸这衣服让我听到,说家里也没有,二房里奶奶处还有几匹压箱底的。”

  汪氏当即有了主意,一千两银子一匹,家里没有这东西,二房里婶娘自己留着用,想来婆婆郭夫人不会去让她卖,对五巧道:“让邱二上门去买,就说,有人贺寿,只要这个。”

  过了一天,邱二掌柜用一般的布包着这几千两银子的宝石红锦上了门,关上门打开来一共四匹,拿在手上展开微一晃动,房中似有红水流动。

  郑克家兴奋莫明,对邱二道:“对你倒实话吧,这东西是去西域小国,人家有黄金有宝石,就是织不出这样细的衣料,这东西送去,可以几倍的利。”

  邱二掌柜的当时就晕乎乎,觉得眼前全是银子在飞,几倍的利?郑克家不容他多想,把银票一分不少给他,拍拍他肩头:“兄弟,再有不管什么价儿弄了来。”

  “有有,”邱二掌柜银票到手,又见郑克家出手阔绰,话一套一套的见闻风俗都可以相信,他急得喘气儿:“还有,不过你出大价钱。”

  二房奶奶的管事和邱二这一阵子是混熟,通过他重金弄出这织锦,还小声道:“今天才知道奶奶放着好东西,还有不少,劝她拿出来不容易,奶奶说看准宁王府上全买光,特特存这些等宫里娘娘穿出来,好坐地起价儿,就是大房,也不知道这个事儿。”

  捏着银票的邱二掌柜和郑克家谈价钱:“你反正几倍的利,两千两银子一匹还有。”两个人商议来去,余下的不拘多少,一千五百两银子一匹,郑克家这次没说先付定银,邱二掌柜的当他大客人,把宝石红锦说得这么好,只想着明天就挣钱,他就没有提。

  把邱二打发走,郑克家等到晚上往凤记铺子里来,也是重金再买的话说出来,贺明台也是取货的时候得到消息,郭家二房奶奶那里还有,留着坐地起价儿,郑克家正好在说这话:“宁王爷府上买得精光,不让别人讨这好儿,有眼力见儿肯定放得有,要涨价钱这正是时候,过了这个村,我家主人还要不要,可就说不好。”

  一样是一千五百两银的价儿,约好两天后取货。

  他银子给的这么爽,周忠也疑心尽去。又侧面去客栈打听过,这个客人打赏小二都是大手笔,周忠和贺明台托着中人费不少功夫,从郭家二房奶奶那里又弄出四匹,付钱六千两。

  两个人抱着装东西的箱子小心翼翼回来,这里面可全是银子钱。他们是上午去买,邱二是下午去买,这样东西都包着送来,自己小心抱回家等着赚大钱。

  四匹织锦,按说的可以赚两千两银子。

  周忠是回到家盼星星盼月亮等付钱的时候,邱二是主动上门,他到晚上抱着东西兴冲冲往客栈里来,进门小二就笑:“您找郑官人,他才退房走了。”

  “什么!”邱二掌柜当时就傻了眼,天气还炎热,他从头顶心到脚心,冷嗖嗖寒浸浸,好似一盆冰块当头浇下!

  只呆了一会儿,邱二掌柜的一手挟东西,一手当胸揪住小二衣襟,小二叫起来:“哎哎哎,你这人要打架,掌柜的,这里有闹事的!”

  邱二掌柜一把甩开他,急头涨脸往里面闯,到此时才知道,他上当了!小二在后面大喊大嚷:“青天白日有贼啊,造反了啊,”邱二不管不顾冲到郑克家住处,见门上铜锁高挂,他用力就踹一脚,踢得门晃动不停。

  小二带着几个人手拿家伙过来,邱二掌柜的对他们怒目:“滚开!”带着疾风一般的势头往外面冲,一气冲去寻到中人,他已经跳脚:“快快,找郭奶奶的家人来,这东西人家不要了。”

  中人被他吓一跳,嘴里嘀咕道:“急着要的是你,现在不要的也是你,这付过银子的,还能再退?”

  他是不知底细的人,这就去把经手的那个人找来,这是二房奶奶亲信的一个家人,很是不耐烦:“奶奶说不出手,你一定要,现在你要了,怎么又要退?”他不悦:“这东西好出手,再找人卖就是,”

  “我,我不是,”邱二急得冷汗热汗一起冒,他的话固然说在前头,可是这东西一天不卖出去,一天觉得上人大当!

  家人苦皱着脸:“要退,也得等奶奶闲的时候来说,告诉你,下个月再来说,奶奶一早动身回娘家给老爷子做寿,你是赶得巧儿,晚一步我也押着东西走了。你等到下个月吧,”

  “哎,这占着我们铺子里的流水银子呐,您帮个忙,哎……”邱二拦不住他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回去。

  垂头丧气回去,把这红灿灿上可比红花的织锦放桌子上,昨天怎么看怎么喜欢,今天怎么看怎么添堵。不是小数目,一共六千两银子,除去两千是郑克家付前两匹的钱,余下四千两全是邱二和汪氏垫出来。

  对着外面眼巴巴盼五巧来,五巧只是不来。日头从邱二可怜巴巴的眼光中移到郭家院子里,忍冬花架下,跪着蔫巴巴的五巧,她的手还有红肿,无力地垂在两边。

  房里汪氏跪在郭朴面前,是现把她从铺子里找回来,郭朴正在斥责:“一个丫头不好,这一个也不好,使她干个什么,还回嘴!”

  汪氏哭了:“她从来嘴机灵,我也才问她,兰枝让她给雀儿催水,她回说不当班不相干,这原是句实话,请公子原谅她这一回。”

  “放肆找打的人,前儿就没打够!”郭朴痛骂:“是我让兰枝去问她,她顶我呢!”汪氏泪水往肚子里咽,五巧和兰枝等人平时就不和,郭朴使着兰枝去问,五巧不当班肯定要回话,不为顶撞也要分辨不是自己的活儿。

  郭朴隔窗听到这一句,不由分说让她跪院子里,再喊汪氏来骂`!旁边凤鸾站着,郭朴骂着骂着就骂到她头上:“当我这里是什么!一个一个没规矩的东西!我病了不与你们理论,都不长眼睛!自作主张!有功固然要奖,有错一个一个收拾!”

  凤鸾吃不住这话,跪下来也哭了,汪氏也哭,郭朴拍一下桌子:“小声!”两个人哭声低下来,郭朴晾了她们有一刻钟,带着余怒未息道:“汪氏回房思过,今天不许再出来!”把汪氏打发走,命凤鸾近前。

  凤鸾不肯近前,郭朴又厉声才磨蹭过去,郭朴倒没有再难为她,取出自己帕子给她擦拭面上泪水,才让她回房去。

  五巧一个人跪在院子里,叫天天不应;邱二心急难耐时,自己在郭家铺子门首守来守去,一直到深夜也没有见到汪氏出来,邱二是叫地地不灵,十分难耐过了这一夜。

  凤鸾一早还是忧愁,公子好了家里人人喜欢,只有两位少夫人和她们陪嫁丫头天天捏心。坐起来见天色早,人已经不想睡。

  出门儿见院中和昨天一样,大槐树下剑光闪闪,郭朴还不能太精练,但习练了两、三天。凤鸾见到剑光就怕,看上去和郭朴发脾气一样怕。

  五巧夜里才允许回房,现在院子里并没有她,只有身子瘦长的郭朴满面汗水,慢慢地恢复自己身体。

  天边白光更现,照得郭朴汗水闪闪发光,凤鸾怯怯又不能不去,隔开几步远,送上自己帕子:“擦一擦汗吧。”

  晨光中娇小柔弱的凤鸾,让郭朴停下来,提着剑过来,凤鸾往后退一步,带上畏惧的神色。郭朴难得一笑,把剑还鞘交给长平,接过凤鸾帕子擦头上的汗,另一只手拍拍她:“起来早了。”

  “睡不着,”凤鸾眸子流露几分心事,三天两次雷霆怒,让人怎么能安心。郭朴哼了一声,收起笑容还她帕子,又是教训的口吻:“心里有鬼,你就睡不着。”

  凤鸾没有说话,见郭朴还要去习练,想说什么又怕他再骂。眼角见公公郭有银步出房门,面有不悦喊郭朴:“你过来。”

  郭朴过去,郭有银把他一顿训:“才好就耍这些,你也成家的人,让我们放放心吧,这兵器架,是你让搬来的?”

  “父亲,儿子好了,动动筋骨才舒服。”郭朴陪笑,郭有银更为恼火,这恼火多是担心儿子:“祖父和我说,你好了从此乞假不必出去,你还要养呢,这么大的病不好好养着怎么行,我不能看,你母亲也不能看,让我出来对你说。”

  郭朴答应一声,郭有银满面笑容喊凤鸾:“过来,扶你丈夫回房再睡一会儿,这才什么时候就起来,这天还是亮得早,睡觉睡觉去,睡不着你们房里玩一会儿,不许他出来动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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